第 6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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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4 章
森林之後的部落在沼澤地附近，蕭橙和宋筱雅沒進部落，而是越過了部落所在，朝著沼澤深處走去。
王林發來的消息，說他已經離開部落，現在一個人在沼澤無人的深處。
湖泊四面都是高聳入雲的巨樹，岸邊長滿了細密的蘆葦，蛙聲鳥叫伴著自然聲響在合奏。
“這地方的鱷魚可真多。”宋筱雅將冰階梯的高度調高了一些，“本來就醜，異化之後變得更像癩蛤蟆了。”她指的是一只從水底探出頭來正在捕食的鱷魚，異化之後鱷魚不僅變大，而且表皮更加醜陋可怖。
湖泊邊上都是沼澤，即便踩在草地上也有可能下一秒就會陷進去，無奈之下宋筱雅和蕭橙只得繼續空中趕路。
按照定位，兩人找到了王林住的地方。
沼澤裏面很難找到足夠堅實可以打地基的地面，誰也無法保證建在沼澤邊的房子會不會第二天就被淹沒，所以王林在一棵有足夠空間的大樹上建了一間樹屋。
王林給她們開了門。
“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！”宋筱雅吃驚地道。
“發生了什麽？”蕭橙皺眉疑問。
王林讓她們進去，宋筱雅和蕭橙一路走一邊不住地上下打量著他。
嘴唇周圍的胡子拉碴，頭發也亂糟糟長的像個鳥窩，眼睛底下是濃重的黑眼圈，不住地打著哈欠的同時眼睛卻發亮。
這個樣子……簡直就是沈迷某些東西無法自拔到忘了吃喝睡的野人。
“說來話長。”王林又打了一個哈欠。
“我一開始住在部落裏，但是因為不出去打獵違反了條例，所以被趕出來了。然後我靠著格子的力量走到了這，當時整個人都要支撐不住了，一陣風把我刮到了這棵樹上，然後我睡了幾天。”
王林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，“醒來後格子就一只沈睡著，喊不醒，我沒法離開這就只好在這裏建了一間屋子，麻煩的事情就在小房間裏解決了，幾個小時的時間夠用。”
王林又指著挨著墻面拜訪的一張桌子，上面放著電腦鍵盤還有一些笨重的電子設備。
“大概十多天前，我發現自己對程序的癡迷變得非常強烈，非常希望實現自己過去想象過的未來，然後就開始了研究……”
宋筱雅的目光隨著王林的話來回移動，她感覺自己明白了，但還是有些不解。
“什麽未來？”蕭橙問。
“創造出第二個世界，就像互聯網是人們的網上世界一樣，我想創造出一個精神體上網的虛擬世界。”王林苦笑，期間目光一直頻頻看向電腦桌，看得出他在盡力克制自己不要立馬投入到研究上去。
“可是這裏根本就沒法實現，就算只研究理論也缺少材料和外界的信息。”王林狠狠地用指關節敲了一下腦袋，“可是我一進入到那種狀態，整個人就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，簡直就像入了魔一樣。如果不是吃喝睡是我研究的前，我可能早就猝死了。”
“現在一想，在那樣的心境下，我還能有點理智知道要閉會眼睡一下，也是匪夷所思的事。”
這下宋筱雅沒法對王林的外表感到過多的嫌惡了，她同情地看著王林，憐憫道：“你真慘。”
王林看她一眼，回以苦笑。
“你現在能把格子從識海裏帶出來嗎？”蕭橙想了會，拍拍小白的身子，“有事來了，醒一醒。”
格子出現在王林手中，同藍藍小白一樣葉子都是一副亂糟糟的模樣。
它正閉著眼，微微地呼吸著，的確睡得很沈。
蕭橙讓小白檢查一下格子的情況，小白只用了不到幾秒的功夫，就收回葉子，肯定地告訴三人：“格子正在升級，它一次性吸收的暗力物質太多，太補了，醒著消化不了，得睡一會才行。”
“那要睡多久？”王林急問。
“一個月差不多。”
王林嘆口氣。
“你說有陣風把你吹到了樹上，是什麽情況？”蕭橙將小白接回肩上，看著王林。
“就是一陣風，一陣力氣很大但沒什麽破壞力的風。”王林回想著，“我後來也很奇怪，什麽風才能把一個大活人精準地送到樹上，還沒破壞到人和環境。”
“那陣風有暗力物質的氣息嗎？”蕭橙似乎想到了什麽。
王林被點醒，恍然道：“這麽說，的確有股暗力物質的氣息，只是當時身體已經快堅持不住了，就沒註意到這點。”
“那就不是路過的異能者了。”王林也想到了深層的含義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差，“能夠使用暗力物質的，這個世界應該沒有人能做到。”
蕭橙摸著下巴，思索，“那也未必，不過不是異能者的可能性最大。”
“有人盯著我們！”
“暗處有不知敵友的家夥。”
王林和蕭橙同聲道。
宋筱雅在王林和蕭橙之間看來看去，在腦子裏梳理出兩位隊友方才所說的內容，後知後覺地感到寒毛聳立。
“所以，我們一直都被盯著嗎？”
“原本盯著的是我們。”蕭橙眼眸深沈，“王林出事之前，我們剛在明面上指出了他在的地點，還說了他的名字。”
“可我們避開了木子他們……”宋筱雅明白了什麽，她摸了摸胳膊，“那我們現在說的話不是也不安全了？”
蕭橙點頭。
隊伍聊天頻道裏。
蕭橙：我們剛和王林匯合，現在說一件事……還不確定背後的人目的是什麽，先不要輕舉妄動，還沒匯合的註意點最好不要提到我們三個，不然很有可能會暴露我們之間的聯系。
王林和宋筱雅都沒發消息，另外三個人都表示收到了並且會註意。
“捏碎它。”蕭橙確認隊友都收到消息後，拿出一袋子的空珠給了王林。
這是特制的，可以捏碎的空珠要比不能捏碎的難制作。
王林捏碎空珠後，身上的暗力物質消減了很多，眼裏的亮意變得暗淡，強撐著不倒下的精氣消失後，王林下一秒就能入睡。他強撐著困意坐到了椅子上，然後頭一歪，立馬陷入睡眠中。
宋筱雅幫王林的椅子調整了一下角度，然後撥開他的頭發盯著他的臉仔細瞧著。
“皮膚都變差了，果然熬夜最傷身體……”
—
兩個女孩走進了沼澤部落裏最大的集市，在各處地攤前女孩們都停留了一會，最後也只買了幾樣用處不大的種子。
蕭橙和宋筱雅經過一個賣獸皮的攤位，蕭橙突然深吸兩口氣，止住腳步，停在攤位面前。
“你們要買獸皮麽？”攤主是個女孩，年紀在二十歲左右，身材高挑有著硬邦邦的肌肉，穿著皮革一樣的吊帶和短褲。
“我身上的衣服是蛇皮做成的，穿著涼快舒服，在外面做事也方便。你們要的話這幾塊就是蛇皮。”女孩註意到了蕭橙的視線，連忙推銷自己的貨物。
“換什麽？”蕭橙問她。
“你們有什麽？”女孩將蛇皮挑揀出來，“糧食我都要，看是什麽糧食決定多少。”
蕭橙拿出一小包未開封的硬糖，“這些糖夠嗎？”
“啊，這麽多，夠了夠了。”女孩接過硬糖，撕開外包裝拿出一粒，再咬開最後一層包裝，將硬糖放進嘴裏。
“這些野獸的皮都是你打獵得到的嗎？”蕭橙看著女孩收拾蛇皮，漫不經心般地發問。
女孩嘴裏含著糖，含混地應了聲。
“你能力這麽強，是不是有異能？看著不像有寵物的樣子。”
女孩擡起頭來，盯著蕭橙看了兩秒，咧嘴笑了，“看在你大方的份上，實話告訴你好了。老娘沒異能，天生就力氣大，跟著學了兩年就能出師自己單幹。”
“嗯……我沒別的意思，只是確認下情況。”蕭橙沈吟後道，“你想接一份護衛的活嗎？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女孩這時已經將蛇皮都處理好了，她將蛇皮遞給蕭橙，“你想招攬我為你幹活？”
“我和朋友要去北邊，不太熟悉這裏的情況，想找幾個本地人帶路，順便規避一些我們不知道的風險。”蕭橙接過蛇皮。
“給多少？”
“定金是兩袋這樣的糖，尾款是定金的十倍，期間吃的東西我們全包。”
女孩明顯意動了，原本敷衍般的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。
女孩和蕭橙細細商量著合作的具體事宜，宋筱雅在一旁看著，聽得津津有味。
果然，蕭姐就是蕭姐，看中的人有實力，還能條理這麽清晰地跟人分析合作事項。
要換做是她，根本沒法做到精準抓住對面人的想法並給出回應。
蕭橙她……對人的反應好像很敏銳，不管那人面上披了多厚的殼子，她都能感覺到底下的真實情緒。
“……你要我推薦適合的人？”女孩指著自己，反問。
“我相信你。”
“唔……我想想。”女孩笑了，笑容燦爛如烈陽。
“有兩個人捕蛇很在行，我們叫他們蛇大蛇二，喏——就是那裏的兩個人。”
蕭橙和宋筱雅舉目望去。
兩個黑瘦黑瘦的男人在女孩示意的方向擺著攤，攤位上是一個個竹編的簍子，此時正好有生意，男人之一從簍子裏掏出一條蛇。
“還有一個很會找食物的人，叫石井，如果帶上他，遇到食物不夠的情況，他總是能找到一些可以吃下去的食物。地裏面的東西都能叫他給掏幹凈。”女孩侃侃而談，“既然是要出遠路，那周效平也不錯，他是我們部落裏走得最遠的人，曾經差點就走到了北邊的那個大部落，當然了，最後還是沒走到。”
蕭橙頻頻點頭，最後說那麽就這幾個人選了，希望女孩能夠引薦一下。
女孩的名字叫宣汀，名字有種書卷氣，人卻像個戰士。
宋筱雅亦步亦趨地跟著前頭的兩人，宣汀的貨物都賣得差不多，剩下的她包袱一卷背在身上，然後領著蕭橙她們去見那些人。
得知蕭橙她們的需求，在蕭橙和宋筱雅相繼露了一手完全足以自保的實力後，四個人看在報酬豐富的份上同意了任務——護送蕭橙幾人前往北邊的一個部落。
“對了，這幾天如果有個年紀大概十三四歲的女孩過來，你註意一下她是不是叫木子。”臨走前，蕭橙囑咐了宣汀幾句，“如果她能在我們出發之前趕來，那麽她也是我們後面路程的隊友。”
宣汀拍著胸膛保證，“放心吧，生面孔到了這裏我肯定第一時間知道。”
那麽，下一站的同行人員便暫時確定了。
身形健壯的宣汀、捕蛇人蛇大蛇二、尋糧者石井、帶路人周效平——帶路人是必須要的，即便契約者們有下一個部落隊友的具體定位，但為了減輕路上可能遇到的麻煩，帶路人能起到很大的作用。
現在又多了一個理由，為了麻痹暗處盯著她們的那個人。
蕭橙和宋筱雅回到了王林的樹屋，過去幾個小時，王林已經醒了過來。
他看著精神不錯，頭發梳了一下，臉也擦洗了一下。
“一切順利？”見回來的兩人臉色不錯，王林已經猜到了結果。
“一切順利。”蕭橙回答。
王林撓了撓腦袋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，“還有一會才天黑，我先進去洗個澡，出來後吃晚飯再討論後面的計劃？”
“你去吧。”蕭橙道。
宋筱雅認真地看著王林，叮囑一句，“把自己打理幹凈一點，最好把胡子剃了頭發剪短！”
王林的身影消失在樹屋內。
盡快離開得太快，宋筱雅還是確信王林聽到了她的話，離開前王林比了一個“知道了”的手勢。
“好了，既然還沒到吃晚飯的時間，我把藍藍叫出來玩會。”宋筱雅凝神一會，藍藍出現在肩上，“藍藍，你想玩什麽不？現在正好有時間，附近也沒有其他人。”
嘴上是這麽說的，宋筱雅還暗中同藍藍傳音，“藍藍，現在那個敵人可能就在暗處盯著我們，之前聽了我和蕭姐的話就知道王林在這裏。現在我們說話的時候要小心，不要說太多關於這個世界以外的東西，也要小心不要暴露了還沒匯合的隊友的信息。”
藍藍明面上：“好呀，玩五子棋吧，筱雅你把棋盤拿出來。”
藍藍暗地裏傳音：“明白了，我會註意的。”
於是這邊宋筱雅和藍藍玩五子棋玩的不亦樂乎，另一處蕭橙則是輕輕地摸著小白的葉子，朝著窗外看去。
沼澤其實就是濕地，長期降水量充沛，過多的水量聚集在地表無法滲入地下河離開，就形成了濕地沼澤的樣貌。
王林住的這地方沒有其他人居住，也是因為這附近沒有路，但不代表沒有食物。
樹上的果實很多，有鳥停在樹枝上一下一下地啄食果實；蘆葦蕩那裏的水鳥也很多，白天鵝野鴨大雁等鳥類都有。反正地方大得很，這片區域甚至沒有這些素食動物的天敵，大多動物的動作都不慌不亂慢悠悠的。
窗外有風輕輕地吹了進來，帶了些涼意。
這時蕭橙的視線才看向天際，火燒雲已經快燒沒了。
不知不覺間，時間就過去了，感覺上卻僅僅只是眨了個眼的功夫。
“你們都還沒吃晚飯吧？”洗完澡吹幹頭發的王林出現在樹屋裏，下一秒一張折疊桌出現在空地上。
三張高度合適的折疊倚擺在攤開的桌子旁，幾碗仍冒著熱氣的食物出現在餐桌上。
三人入座，各自拿了飯和餐具出來，開始用餐。
“今天還要出去嗎？”快要吃完時，王林放下筷子，問道。
“不了，明天我再去見他們，把東西給了，也看看他們的實力。”蕭橙咽下口中的食物，回道。
“我這間小屋子沒法休息三個人，你們自己建一個？”王林接著道：“當然，需要我幫忙盡管說，建這麽大的屋子我已經有經驗了。”
“不用，我可以。”宋筱雅擺了擺筷子，搖頭。
“我沒問題。”蕭橙搖頭。
“好的，你們慢慢吃，我出去走走。”王林收拾好了自己的碗筷，臨走時嘀咕道：“好久沒看到天是什麽樣的，都快瘋了。”
看著王林走出去，宋筱雅搖了搖頭，一臉同情。
—
第二天，蕭橙和宋筱雅在王林樹屋旁建了兩個新的樹屋。
蕭橙領著兩位隊友去見宣汀他們，交給了他們每人一袋空珠並囑咐隨身攜帶，檢查了他們的實力，大家又一起商量了走的路線。
第三天，照舊碰面，外加檢查空珠有沒有發揮作用。
第四天，這是他們約定好離開的日子，木子趕在太陽升起之前趕到。
收拾好東西，一行人整裝待發，開始朝著北邊前進——
“噗哧——”是魚叉刺中魚身的聲音。
接著相同的聲音連出幾下，每次都順利刺中了目標。
宣汀把魚叉上的魚取下放進背簍中，帶著一背簍的食物回到營地。
“給。”宣汀把魚簍放在正在磨刀的石井旁，“剖幹凈點，別留下魚鱗和內臟。”
“放心，肯定幹凈。”石井看著鮮活的魚已經開始眼饞了，手裏的刀正閃著鋒利冷光。
很快十多條個頭不小的魚都被刮鱗剖腹了個幹凈，一半煎了之後下鍋煮，一半串起來慢慢地烤。
魚湯鮮美，烤魚香氣四散。
“好吃！”木子手拿著一串烤魚，小心地一邊吹起一邊吃，剛入口就被烤魚的滋味美的瞇起了眼。
“撒點孜然要不要？”宣汀細細地翻動著手裏的魚，這只也快烤熟了。
“要！”木子將手裏的烤魚伸過去。
孜然從調料瓶裏灑出來，均勻地灑在了烤魚表面。
“好吃！”木子吃過後再次誇讚。
宣汀笑笑沒說話。
魚湯前坐著的是王林和宋筱雅，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盯著鍋。
“這一路上我們遇到的異獸比之前只有我和蕭姐的時候多得多。”宋筱雅揭開鍋蓋，用鍋勺攪了攪。
“多了多少？”王林盯著鍋裏的魚肉看。
“大概有個五六倍吧……之前路上是五個人，現在是九個。”宋筱雅說完倍數後，想了想補充兩句。
“嗯，比例是有些不合理。”王林點點頭，“除了背後人的原因，或許也因為這裏是沼澤，所以異獸更多。”
宋筱雅覺得魚肉已經全熟了，她拿起一個碗打了一勺湯，端著輕輕吹氣一邊喝。
等到鮮美的魚湯都喝入口後，碗底已經空了，宋筱雅才想起王林所說的話，她有些疑惑，“沼澤裏的異獸更多？你從哪裏知道的數據？”
王林搖搖頭，“不是我，是周效平告訴我的，他走過這條路，說過這路上的異獸會越來越多。要等快要走到部落的時候，異獸數量才會降下來。”
王林說著的同時，也盯著魚湯看。
“湯好了，要喝的拿碗來啊——”宋筱雅給王林盛了一碗讓他喝，給蕭橙留了一碗，便朝著其他人所在的位置大喊。
然後宋筱雅捧著兩碗湯跟著王林換了個位置。
“然後呢？他說的不止這些吧？”宋筱雅將蕭橙的那碗魚湯遞給了迎面走來的蕭橙，擺擺手表示不用謝後朝著王林追問。
“好吧，他確實說了。”王林淺淺地喝了幾口魚湯，朝著周效平在的位置看了一眼，“他說上回走過這條路的時候遇見的異獸也沒有這回的多。所以我估計背後人起的作用更大。”
“你說，那人到底想做什麽？”宋筱雅說完後端著魚湯喝起來，一點也沒有期待答案的意思。
“誰知道呢？”王林聳聳肩，也開始專心喝起魚湯來。
路上他們吃的東西有一大部分是撞上來殺死後可食的異獸身體，一部分是正常的動物植物，一部分是蕭橙從儲物珠裏拿出來的食物。
飲食很豐富，路上隊伍裏的人都對此讚不絕口，宣汀被木子攛掇再加上也偏愛口腹之欲，也動了長久留下來的念頭。
“有些人過得太好，想要挑戰一下我們的實力了。”蕭橙突然同宋筱雅說。
這時他們距離衛子城所在的部落已經非常近了，只需要兩天多的路程就能趕到。三位隊友已經商量過，決定在下一個部落裏多留點時間，休息休息。在外面奔波的日子實在不好過，即便有很方便的空間小房間也改善不了多少。
這時蕭橙突然說的話，讓宋筱雅驚了驚，仔細想了想，說：“是蛇大蛇二嗎？我感覺他們倆這幾天好像一直都不太安分，總想做點什麽的樣子。”
“不是他倆，是另外兩個。”蕭橙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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森林之後的部落在沼澤地附近，蕭橙和宋筱雅沒進部落，而是越過了部落所在，朝著沼澤深處走去。
王林發來的消息，說他已經離開部落，現在一個人在沼澤無人的深處。
湖泊四面都是高聳入雲的巨樹，岸邊長滿了細密的蘆葦，蛙聲鳥叫伴著自然聲響在合奏。
“這地方的鱷魚可真多。”宋筱雅將冰階梯的高度調高了一些，“本來就醜，異化之後變得更像癩蛤蟆了。”她指的是一只從水底探出頭來正在捕食的鱷魚，異化之後鱷魚不僅變大，而且表皮更加醜陋可怖。
湖泊邊上都是沼澤，即便踩在草地上也有可能下一秒就會陷進去，無奈之下宋筱雅和蕭橙只得繼續空中趕路。
按照定位，兩人找到了王林住的地方。
沼澤裏面很難找到足夠堅實可以打地基的地面，誰也無法保證建在沼澤邊的房子會不會第二天就被淹沒，所以王林在一棵有足夠空間的大樹上建了一間樹屋。
王林給她們開了門。
“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！”宋筱雅吃驚地道。
“發生了什麽？”蕭橙皺眉疑問。
王林讓她們進去，宋筱雅和蕭橙一路走一邊不住地上下打量著他。
嘴唇周圍的胡子拉碴，頭發也亂糟糟長的像個鳥窩，眼睛底下是濃重的黑眼圈，不住地打著哈欠的同時眼睛卻發亮。
這個樣子……簡直就是沈迷某些東西無法自拔到忘了吃喝睡的野人。
“說來話長。”王林又打了一個哈欠。
“我一開始住在部落裏，但是因為不出去打獵違反了條例，所以被趕出來了。然後我靠著格子的力量走到了這，當時整個人都要支撐不住了，一陣風把我刮到了這棵樹上，然後我睡了幾天。”
王林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，“醒來後格子就一只沈睡著，喊不醒，我沒法離開這就只好在這裏建了一間屋子，麻煩的事情就在小房間裏解決了，幾個小時的時間夠用。”
王林又指著挨著墻面拜訪的一張桌子，上面放著電腦鍵盤還有一些笨重的電子設備。
“大概十多天前，我發現自己對程序的癡迷變得非常強烈，非常希望實現自己過去想象過的未來，然後就開始了研究……”
宋筱雅的目光隨著王林的話來回移動，她感覺自己明白了，但還是有些不解。
“什麽未來？”蕭橙問。
“創造出第二個世界，就像互聯網是人們的網上世界一樣，我想創造出一個精神體上網的虛擬世界。”王林苦笑，期間目光一直頻頻看向電腦桌，看得出他在盡力克制自己不要立馬投入到研究上去。
“可是這裏根本就沒法實現，就算只研究理論也缺少材料和外界的信息。”王林狠狠地用指關節敲了一下腦袋，“可是我一進入到那種狀態，整個人就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，簡直就像入了魔一樣。如果不是吃喝睡是我研究的前，我可能早就猝死了。”
“現在一想，在那樣的心境下，我還能有點理智知道要閉會眼睡一下，也是匪夷所思的事。”
這下宋筱雅沒法對王林的外表感到過多的嫌惡了，她同情地看著王林，憐憫道：“你真慘。”
王林看她一眼，回以苦笑。
“你現在能把格子從識海裏帶出來嗎？”蕭橙想了會，拍拍小白的身子，“有事來了，醒一醒。”
格子出現在王林手中，同藍藍小白一樣葉子都是一副亂糟糟的模樣。
它正閉著眼，微微地呼吸著，的確睡得很沈。
蕭橙讓小白檢查一下格子的情況，小白只用了不到幾秒的功夫，就收回葉子，肯定地告訴三人：“格子正在升級，它一次性吸收的暗力物質太多，太補了，醒著消化不了，得睡一會才行。”
“那要睡多久？”王林急問。
“一個月差不多。”
王林嘆口氣。
“你說有陣風把你吹到了樹上，是什麽情況？”蕭橙將小白接回肩上，看著王林。
“就是一陣風，一陣力氣很大但沒什麽破壞力的風。”王林回想著，“我後來也很奇怪，什麽風才能把一個大活人精準地送到樹上，還沒破壞到人和環境。”
“那陣風有暗力物質的氣息嗎？”蕭橙似乎想到了什麽。
王林被點醒，恍然道：“這麽說，的確有股暗力物質的氣息，只是當時身體已經快堅持不住了，就沒註意到這點。”
“那就不是路過的異能者了。”王林也想到了深層的含義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差，“能夠使用暗力物質的，這個世界應該沒有人能做到。”
蕭橙摸著下巴，思索，“那也未必，不過不是異能者的可能性最大。”
“有人盯著我們！”
“暗處有不知敵友的家夥。”
王林和蕭橙同聲道。
宋筱雅在王林和蕭橙之間看來看去，在腦子裏梳理出兩位隊友方才所說的內容，後知後覺地感到寒毛聳立。
“所以，我們一直都被盯著嗎？”
“原本盯著的是我們。”蕭橙眼眸深沈，“王林出事之前，我們剛在明面上指出了他在的地點，還說了他的名字。”
“可我們避開了木子他們……”宋筱雅明白了什麽，她摸了摸胳膊，“那我們現在說的話不是也不安全了？”
蕭橙點頭。
隊伍聊天頻道裏。
蕭橙：我們剛和王林匯合，現在說一件事……還不確定背後的人目的是什麽，先不要輕舉妄動，還沒匯合的註意點最好不要提到我們三個，不然很有可能會暴露我們之間的聯系。
王林和宋筱雅都沒發消息，另外三個人都表示收到了並且會註意。
“捏碎它。”蕭橙確認隊友都收到消息後，拿出一袋子的空珠給了王林。
這是特制的，可以捏碎的空珠要比不能捏碎的難制作。
王林捏碎空珠後，身上的暗力物質消減了很多，眼裏的亮意變得暗淡，強撐著不倒下的精氣消失後，王林下一秒就能入睡。他強撐著困意坐到了椅子上，然後頭一歪，立馬陷入睡眠中。
宋筱雅幫王林的椅子調整了一下角度，然後撥開他的頭發盯著他的臉仔細瞧著。
“皮膚都變差了，果然熬夜最傷身體……”
—
兩個女孩走進了沼澤部落裏最大的集市，在各處地攤前女孩們都停留了一會，最後也只買了幾樣用處不大的種子。
蕭橙和宋筱雅經過一個賣獸皮的攤位，蕭橙突然深吸兩口氣，止住腳步，停在攤位面前。
“你們要買獸皮麽？”攤主是個女孩，年紀在二十歲左右，身材高挑有著硬邦邦的肌肉，穿著皮革一樣的吊帶和短褲。
“我身上的衣服是蛇皮做成的，穿著涼快舒服，在外面做事也方便。你們要的話這幾塊就是蛇皮。”女孩註意到了蕭橙的視線，連忙推銷自己的貨物。
“換什麽？”蕭橙問她。
“你們有什麽？”女孩將蛇皮挑揀出來，“糧食我都要，看是什麽糧食決定多少。”
蕭橙拿出一小包未開封的硬糖，“這些糖夠嗎？”
“啊，這麽多，夠了夠了。”女孩接過硬糖，撕開外包裝拿出一粒，再咬開最後一層包裝，將硬糖放進嘴裏。
“這些野獸的皮都是你打獵得到的嗎？”蕭橙看著女孩收拾蛇皮，漫不經心般地發問。
女孩嘴裏含著糖，含混地應了聲。
“你能力這麽強，是不是有異能？看著不像有寵物的樣子。”
女孩擡起頭來，盯著蕭橙看了兩秒，咧嘴笑了，“看在你大方的份上，實話告訴你好了。老娘沒異能，天生就力氣大，跟著學了兩年就能出師自己單幹。”
“嗯……我沒別的意思，只是確認下情況。”蕭橙沈吟後道，“你想接一份護衛的活嗎？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女孩這時已經將蛇皮都處理好了，她將蛇皮遞給蕭橙，“你想招攬我為你幹活？”
“我和朋友要去北邊，不太熟悉這裏的情況，想找幾個本地人帶路，順便規避一些我們不知道的風險。”蕭橙接過蛇皮。
“給多少？”
“定金是兩袋這樣的糖，尾款是定金的十倍，期間吃的東西我們全包。”
女孩明顯意動了，原本敷衍般的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。
女孩和蕭橙細細商量著合作的具體事宜，宋筱雅在一旁看著，聽得津津有味。
果然，蕭姐就是蕭姐，看中的人有實力，還能條理這麽清晰地跟人分析合作事項。
要換做是她，根本沒法做到精準抓住對面人的想法並給出回應。
蕭橙她……對人的反應好像很敏銳，不管那人面上披了多厚的殼子，她都能感覺到底下的真實情緒。
“……你要我推薦適合的人？”女孩指著自己，反問。
“我相信你。”
“唔……我想想。”女孩笑了，笑容燦爛如烈陽。
“有兩個人捕蛇很在行，我們叫他們蛇大蛇二，喏——就是那裏的兩個人。”
蕭橙和宋筱雅舉目望去。
兩個黑瘦黑瘦的男人在女孩示意的方向擺著攤，攤位上是一個個竹編的簍子，此時正好有生意，男人之一從簍子裏掏出一條蛇。
“還有一個很會找食物的人，叫石井，如果帶上他，遇到食物不夠的情況，他總是能找到一些可以吃下去的食物。地裏面的東西都能叫他給掏幹凈。”女孩侃侃而談，“既然是要出遠路，那周效平也不錯，他是我們部落裏走得最遠的人，曾經差點就走到了北邊的那個大部落，當然了，最後還是沒走到。”
蕭橙頻頻點頭，最後說那麽就這幾個人選了，希望女孩能夠引薦一下。
女孩的名字叫宣汀，名字有種書卷氣，人卻像個戰士。
宋筱雅亦步亦趨地跟著前頭的兩人，宣汀的貨物都賣得差不多，剩下的她包袱一卷背在身上，然後領著蕭橙她們去見那些人。
得知蕭橙她們的需求，在蕭橙和宋筱雅相繼露了一手完全足以自保的實力後，四個人看在報酬豐富的份上同意了任務——護送蕭橙幾人前往北邊的一個部落。
“對了，這幾天如果有個年紀大概十三四歲的女孩過來，你註意一下她是不是叫木子。”臨走前，蕭橙囑咐了宣汀幾句，“如果她能在我們出發之前趕來，那麽她也是我們後面路程的隊友。”
宣汀拍著胸膛保證，“放心吧，生面孔到了這裏我肯定第一時間知道。”
那麽，下一站的同行人員便暫時確定了。
身形健壯的宣汀、捕蛇人蛇大蛇二、尋糧者石井、帶路人周效平——帶路人是必須要的，即便契約者們有下一個部落隊友的具體定位，但為了減輕路上可能遇到的麻煩，帶路人能起到很大的作用。
現在又多了一個理由，為了麻痹暗處盯著她們的那個人。
蕭橙和宋筱雅回到了王林的樹屋，過去幾個小時，王林已經醒了過來。
他看著精神不錯，頭發梳了一下，臉也擦洗了一下。
“一切順利？”見回來的兩人臉色不錯，王林已經猜到了結果。
“一切順利。”蕭橙回答。
王林撓了撓腦袋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，“還有一會才天黑，我先進去洗個澡，出來後吃晚飯再討論後面的計劃？”
“你去吧。”蕭橙道。
宋筱雅認真地看著王林，叮囑一句，“把自己打理幹凈一點，最好把胡子剃了頭發剪短！”
王林的身影消失在樹屋內。
盡快離開得太快，宋筱雅還是確信王林聽到了她的話，離開前王林比了一個“知道了”的手勢。
“好了，既然還沒到吃晚飯的時間，我把藍藍叫出來玩會。”宋筱雅凝神一會，藍藍出現在肩上，“藍藍，你想玩什麽不？現在正好有時間，附近也沒有其他人。”
嘴上是這麽說的，宋筱雅還暗中同藍藍傳音，“藍藍，現在那個敵人可能就在暗處盯著我們，之前聽了我和蕭姐的話就知道王林在這裏。現在我們說話的時候要小心，不要說太多關於這個世界以外的東西，也要小心不要暴露了還沒匯合的隊友的信息。”
藍藍明面上：“好呀，玩五子棋吧，筱雅你把棋盤拿出來。”
藍藍暗地裏傳音：“明白了，我會註意的。”
於是這邊宋筱雅和藍藍玩五子棋玩的不亦樂乎，另一處蕭橙則是輕輕地摸著小白的葉子，朝著窗外看去。
沼澤其實就是濕地，長期降水量充沛，過多的水量聚集在地表無法滲入地下河離開，就形成了濕地沼澤的樣貌。
王林住的這地方沒有其他人居住，也是因為這附近沒有路，但不代表沒有食物。
樹上的果實很多，有鳥停在樹枝上一下一下地啄食果實；蘆葦蕩那裏的水鳥也很多，白天鵝野鴨大雁等鳥類都有。反正地方大得很，這片區域甚至沒有這些素食動物的天敵，大多動物的動作都不慌不亂慢悠悠的。
窗外有風輕輕地吹了進來，帶了些涼意。
這時蕭橙的視線才看向天際，火燒雲已經快燒沒了。
不知不覺間，時間就過去了，感覺上卻僅僅只是眨了個眼的功夫。
“你們都還沒吃晚飯吧？”洗完澡吹幹頭發的王林出現在樹屋裏，下一秒一張折疊桌出現在空地上。
三張高度合適的折疊倚擺在攤開的桌子旁，幾碗仍冒著熱氣的食物出現在餐桌上。
三人入座，各自拿了飯和餐具出來，開始用餐。
“今天還要出去嗎？”快要吃完時，王林放下筷子，問道。
“不了，明天我再去見他們，把東西給了，也看看他們的實力。”蕭橙咽下口中的食物，回道。
“我這間小屋子沒法休息三個人，你們自己建一個？”王林接著道：“當然，需要我幫忙盡管說，建這麽大的屋子我已經有經驗了。”
“不用，我可以。”宋筱雅擺了擺筷子，搖頭。
“我沒問題。”蕭橙搖頭。
“好的，你們慢慢吃，我出去走走。”王林收拾好了自己的碗筷，臨走時嘀咕道：“好久沒看到天是什麽樣的，都快瘋了。”
看著王林走出去，宋筱雅搖了搖頭，一臉同情。
—
第二天，蕭橙和宋筱雅在王林樹屋旁建了兩個新的樹屋。
蕭橙領著兩位隊友去見宣汀他們，交給了他們每人一袋空珠並囑咐隨身攜帶，檢查了他們的實力，大家又一起商量了走的路線。
第三天，照舊碰面，外加檢查空珠有沒有發揮作用。
第四天，這是他們約定好離開的日子，木子趕在太陽升起之前趕到。
收拾好東西，一行人整裝待發，開始朝著北邊前進——
“噗哧——”是魚叉刺中魚身的聲音。
接著相同的聲音連出幾下，每次都順利刺中了目標。
宣汀把魚叉上的魚取下放進背簍中，帶著一背簍的食物回到營地。
“給。”宣汀把魚簍放在正在磨刀的石井旁，“剖幹凈點，別留下魚鱗和內臟。”
“放心，肯定幹凈。”石井看著鮮活的魚已經開始眼饞了，手裏的刀正閃著鋒利冷光。
很快十多條個頭不小的魚都被刮鱗剖腹了個幹凈，一半煎了之後下鍋煮，一半串起來慢慢地烤。
魚湯鮮美，烤魚香氣四散。
“好吃！”木子手拿著一串烤魚，小心地一邊吹起一邊吃，剛入口就被烤魚的滋味美的瞇起了眼。
“撒點孜然要不要？”宣汀細細地翻動著手裏的魚，這只也快烤熟了。
“要！”木子將手裏的烤魚伸過去。
孜然從調料瓶裏灑出來，均勻地灑在了烤魚表面。
“好吃！”木子吃過後再次誇讚。
宣汀笑笑沒說話。
魚湯前坐著的是王林和宋筱雅，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盯著鍋。
“這一路上我們遇到的異獸比之前只有我和蕭姐的時候多得多。”宋筱雅揭開鍋蓋，用鍋勺攪了攪。
“多了多少？”王林盯著鍋裏的魚肉看。
“大概有個五六倍吧……之前路上是五個人，現在是九個。”宋筱雅說完倍數後，想了想補充兩句。
“嗯，比例是有些不合理。”王林點點頭，“除了背後人的原因，或許也因為這裏是沼澤，所以異獸更多。”
宋筱雅覺得魚肉已經全熟了，她拿起一個碗打了一勺湯，端著輕輕吹氣一邊喝。
等到鮮美的魚湯都喝入口後，碗底已經空了，宋筱雅才想起王林所說的話，她有些疑惑，“沼澤裏的異獸更多？你從哪裏知道的數據？”
王林搖搖頭，“不是我，是周效平告訴我的，他走過這條路，說過這路上的異獸會越來越多。要等快要走到部落的時候，異獸數量才會降下來。”
王林說著的同時，也盯著魚湯看。
“湯好了，要喝的拿碗來啊——”宋筱雅給王林盛了一碗讓他喝，給蕭橙留了一碗，便朝著其他人所在的位置大喊。
然後宋筱雅捧著兩碗湯跟著王林換了個位置。
“然後呢？他說的不止這些吧？”宋筱雅將蕭橙的那碗魚湯遞給了迎面走來的蕭橙，擺擺手表示不用謝後朝著王林追問。
“好吧，他確實說了。”王林淺淺地喝了幾口魚湯，朝著周效平在的位置看了一眼，“他說上回走過這條路的時候遇見的異獸也沒有這回的多。所以我估計背後人起的作用更大。”
“你說，那人到底想做什麽？”宋筱雅說完後端著魚湯喝起來，一點也沒有期待答案的意思。
“誰知道呢？”王林聳聳肩，也開始專心喝起魚湯來。
路上他們吃的東西有一大部分是撞上來殺死後可食的異獸身體，一部分是正常的動物植物，一部分是蕭橙從儲物珠裏拿出來的食物。
飲食很豐富，路上隊伍裏的人都對此讚不絕口，宣汀被木子攛掇再加上也偏愛口腹之欲，也動了長久留下來的念頭。
“有些人過得太好，想要挑戰一下我們的實力了。”蕭橙突然同宋筱雅說。
這時他們距離衛子城所在的部落已經非常近了，只需要兩天多的路程就能趕到。三位隊友已經商量過，決定在下一個部落裏多留點時間，休息休息。在外面奔波的日子實在不好過，即便有很方便的空間小房間也改善不了多少。
這時蕭橙突然說的話，讓宋筱雅驚了驚，仔細想了想，說：“是蛇大蛇二嗎？我感覺他們倆這幾天好像一直都不太安分，總想做點什麽的樣子。”
“不是他倆，是另外兩個。”蕭橙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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